pisces

《洗澡》

突然想起来，其实在我小时候，我就已经见过张起灵了。

那是一个夏天，我从学校回家，但是天很热。

出了校门，我就就想叫个黄包车。正好看到前不远就有。

是个年轻人。

我走到他面前，说了我家地址。

他看了我一眼，点了点头。

他说：“十五块钱。”
我说：“十块。”
他又说：“十三块钱。”

我想要再争，这个时候，知了忽然鸣了起来，马路对面原来有一株树，树影团团的，我懒得争了，上了他自行车后座。
然后，我们就上路了。

 路上，我看天那么热，就问他：“你家有浴缸吗？”
他说：“恩。”
我接着问：“你家的浴缸是大还是小？”
他说：“很小。”
“怎样小？”
“坐在里面要蜷着腿。”
我来劲了:“那你就把水放满，泡在里边；或者站在里面，用脸盆盛水往身上泼，反倒比较省水。”
“是的。”他道。
我心里却动了一下，望了前面那人汗淋淋的背，想：不如让他来我家洗个澡。

可是想到我妈教训我爸说“厨房可以合用，洗澡间却不能合用”的一些道理，就没再想下去。

风吹在热汗淋淋的身上，很凉爽。

我看了看路边，说：“快到了，再过一条马路，就有一条弄堂，穿过去就是。”

到了一条有绿荫的马路，我凉快了点，觉得前面那人太闷了点，又开始问；“这样的天气，你一般是洗热水澡，还是冷水澡？”

他没回答我，我想再问一遍，车停了。

原来是到了。

 到家了，我付了钱，十三块。
又从冰箱倒了自制的桃子汁给他喝。

他出门后说：“你可以洗澡了。”

回忆杀结束。

我看着在我生日这天大晚上把我带到杭州一个小公寓的张起灵，脱口而出:
“这不会就是你当年住的房子？”

他点了点头。

我好奇地东看看西摸摸，还挺干净。

确定关系以后这还是我第一次来张起灵住过的地方。

我突然怀疑的看着他问:“你要干嘛？”

他没说话。

然后走进了浴室洗澡。

出来的时候，身上麒麟纹身很是张狂。

我看天很热，于是也进去洗了个澡。

脱了衣服看到有浴缸，就放了冷水进去泡着。

闭目养着神呢，突然想到，张起灵洗的应该不是热水，他身上纹身怎么跑出来的。

脑子里突然闪过小张哥说过。

那纹身不是普通人能看到的，如果纹身出现，必然是——敦伦时候。

我一激灵坐了起来。

同时。
张起灵推开了门。

他家的浴缸果然很小。

改编自语文试卷王安忆《洗澡》
来自于月考退步三百名的怨念